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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隋堤垂柳汴河滨,碧水蓝天四季春。两岸琼楼相对出,一桥横贯变通津。”作为宿州的“母亲河”,新汴河承载着宿州的历史记忆、文化内涵,发挥着巨大的经济效益、社会效益和生态效益。50多年前,数十万热血儿女锹刨手推,用热血和汗水开挖出了新汴河,铸就了“自力更生、艰苦创业、科学治水、团结奉献”的精神内核。为了深入挖掘并全面展现新汴河文化的时代价值,延续历史文脉,坚定文化自信,凝聚起全面建设现代化新宿州的磅礴力量,今日起,拂晓报开设“流动的史诗——新汴河”专栏,记者分赴多地,探寻新汴河的前世今生,充分展示新汴河的历史背景、开挖过程、治理成效和精神传承。敬请关注。
航拍宿州市新汴河 蒋帮煜/摄
在广袤的淮北平原上,静静流淌着一条古老而年轻的河流——新汴河。
说它古老,其血脉可上溯至1400余年前隋炀帝开凿的通济渠。那是唐宋时期漕运的生命线,是“万艘龙舸绿丝间”的繁华动脉。
展开剩余86%说它年轻,因其诞生于1966年,是30多万治河大军苦干三冬四春,用“人定胜天”的意志,在古汴河旁“扒”出的新中国第一条大型人工河道。
新老汴河历经千年相遇,见证着兴衰与荣辱,流动着梦想和追求。千里扬波的汴水正以崭新姿态,奔腾不息、泽被万物。
从古至今 汴水悠悠向东流
“汴水流,泗水流,流到瓜州古渡头……这就是史书上记载的隋唐大运河通济渠!”在宿州汴河博物馆,游客袁珂在立体沙盘前驻足惊叹。沙盘上,象征汴河的灯带自西向东蜿蜒流淌,千年漕运史在艺术化场景中渐次展开,重现了唐宋时期“汴水咽喉”的商贸盛景。
“宿州源顺网,因汴河而置,因汴河而兴。”汴河博物馆讲解员指着展板娓娓道来,“通济渠在唐宋时又称汴河,是当时最重要的漕运河道,也是唐宋时期文人墨客的曲水流觞,促进了社会经济和文化发展,见证着时代与城市的巨变……”
往事越千年。回溯隋大业元年(公元605年),出于政治、经济与军事的需要,隋炀帝“命尚书右丞皇甫议发河南、淮北诸郡民,前后百余万,开通济渠”(《隋书》卷三炀帝上)。仅用171天,百万民众便以血肉之躯与惊人意志,引黄河水东行,将沿河一些天然、人工河道拓宽取直,建成了全长约650公里的通济渠。
“万艘龙舸绿丝间,载到扬州尽不还。应是天教开汴水,一千余里地无山。”在晚唐诗人皮日休的笔下,古老的汴水逶迤千里,百舸争流。通济渠开通后,沿线经济繁荣发展,人口大量聚集,而“扼汴水咽喉,当南北要冲”的宿州也因漕运而诞生、兴盛,成为一个舟车交汇、帆樯如林、商贾云集的沿汴重镇。可以说,没有汴河就没有宿州。
唐宪宗元和四年(公元809年),为加强对汴水漕运的保护,建置宿州,揭开了宿州建城史,带来了唐宋时期宿州城的繁荣发展,也奠定了宿州作为皖北重要中心城市的历史基础。“不似白云乡外冷,温柔。此去淮南第一州。”北宋年间,苏轼曾多次从隋唐大运河古汴河段往返宿州,留下了千古名篇,带给宿州“此去淮南第一州”的美誉。
然而,宋金对峙、漕运中断,加之上游带来的泥沙淤积,缺少疏浚,曾经滋养繁华的汴河逐渐干枯、荒废,失去了往日风采。到南宋末年,河道基本被湮没废弃。
斗转星移。谁能想到,历史的机遇又一次选择了汴河。
1966年10月14日,国务院决定按排涝“五年一遇”、防洪“二十年一遇”标准兴建新汴河。1966年11月,面对荒废的古河道和长期困扰豫皖苏三省的洪涝灾害,数十万热血儿女在没有机械设备的艰苦条件下,沿着与隋唐汴河大堤平行、仅距数里之地,硬是锹刨手推,用泥土和汗水汇聚成河,谱写了一曲“流动的史诗”。
重生的汴河虽冠以“新”字,却有着古汴河的品格与精神,消除了当地水患,滋润了良田,为万民造福。
河南省永城市沱河 蒋帮煜/摄
溯源追流 沱水入汴润两岸源顺网
油坊庄,隶属于河南省商丘市梁园区双八镇,是朱楼行政村的一个自然村。走进油坊庄,这里和豫东平原上很多村庄并无二致。村庄里的年轻人大多外出务工,几位老人围坐在门前下棋、聊天,偶尔传出的笑声打破了村庄的宁静。
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小村庄,却有着不凡的身份——沱河的发源地。
“走,俺带你们瞧瞧去。”在78岁的村民朱宣令的带领下,记者来到沱河源头。与想象中不同,它并非激流奔涌、气势磅礴,而是宛如一条温润的玉带,静静蜿蜒于田野之间,无声地滋养着两岸的土地。
据介绍,沱河由此东南而下,流经商丘市境内虞城县、夏邑县、永城市,进入安徽省淮北市濉溪县;后经濉溪县境内徐楼闸、四铺闸进入宿州市埇桥区,于宿州市区西北经沱河进水闸,将沱水分流引入新汴河。
沿着沱河的脉络,记者来到永城市新城区的沱河风景带。走近河畔,只见河水充盈,清澈透明,时而有水鸟倏然惊起,盘旋数匝,又轻盈地没入岸边茂密的芦苇丛中,留下一圈圈微漾的涟漪。
“第一式,双手托天理三焦;第二式,左右开弓似射雕……”清朗的口令声从一旁的广场传来。几位老人气定神闲,一招一式打着八段锦。他们舒缓的身影,与波光粼粼的水面、岸边随风轻拂的杨柳相映成趣,动静相宜,温馨和谐。
“别小看这水,它可有故事哩。”记者在岸边偶遇曾参与开挖新汴河工程的民工谢为中。他驻足河边,凝视着静静流淌的河水,眼中闪烁着追忆的光芒:“我小时候,沱河可不是这般模样。那时水患频发,岸边多是荒滩野地,哪有人来游玩?”
“看看现在,真是翻天覆地!”谢为中老人顿了顿,感慨万千,“1966年的冬天特别冷,我作为大谢庄谢东生产队队长,带领大队十几个人去安徽参与新汴河开挖工程,吃住在工地,将近两个月没回过一次家,苦啊!”
“但是,新汴河挖好后,承接了沱河的来水,一下解决了长期困扰我们的水患问题,感觉所有的辛苦都没白费。”话锋一转,老人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,“现在河道整治好了,水变清了,岸也绿了,还建起了这么漂亮的景观带,真是‘开窗能见绿,出门进公园’。这日子,舒坦!”
从豫东平原到皖北大地,沱河与新汴河如同孪生姊妹,共同见证了沿岸居民从饱受水患灾害到乐享滨水生活的沧桑巨变,谱写了人水和谐共生的崭新篇章。
水患肆虐 治理淮河不容缓
历史,从最沉重的一页翻起。
从雪山走来的黄河创造了中华文明,但这条河以善淤、善决、善徙而著名。自有文字记载以来,黄河泛滥达1500多次,改道26次,多次夺淮入海,打乱了淮河水系,导致淮河流域水灾频发,给两岸人民带来了无尽的灾难。
“历史上,淮河曾是一条独流入海的大河,拥有自己的入海通道。然而,黄河的夺淮改道彻底改变了它的命运。”宿州市水利局原副局长、市防汛指挥部原秘书长苏亚向记者介绍,所谓黄河夺淮,指的是黄河泛滥改道向南奔流,凭借强大的水势抢占了淮河的河道。黄河本身携带大量泥沙,天长日久泥沙淤积,淤塞了淮河流域大片河道和湖泊洼地,打乱了淮河众多支流的流向。
这场“鸠占鹊巢”事件的发生,导致昔日繁华的沿淮两岸成了水患重灾区。其中,地处濉沱河流域中心的宿县地区更是受灾的“重中之重”。
“每逢汛期,上游洪水奔腾而下,水位常高出地面;而下游出路狭窄,洪水宣泄困难,长期滞留。更棘手的是,主要排水河道需同时承担排泄上游洪水和本地涝水的双重压力,上游洪水往往率先抢占河槽,导致本地积水无处可排,于是就出现‘关门淹’的现象。”在新汴河上游、位于淮北市濉溪县四铺镇境内的四铺闸上,濉溪县水务局高级工程师郭拥军向记者介绍,“‘两头高,中间低’的流域地形,使淮河成为全国最难治理的河流之一,一度被老百姓称为‘坏河’。”
“泥巴凳,泥巴墙,除了泥巴没家当。”这是过去深受水患之苦的沿淮人民生活的真实写照。每次水灾过后,宿县地区就会出现田庐荡废、人畜死亡、饿殍遍野的凄惨景象,社会经济遭受严重破坏,原来的宜农区也因水患造成粮食产量低而不稳。凤阳花鼓里“十年倒有九年荒”的唱词,从侧面反映了淮河流域“大雨大灾、小雨小灾、无雨旱灾”的落后面貌。
严重的水患给群众的生产生活带来极大危害,驱动着沿淮人民必须寻找一条彻底解决水患的生存之路——治淮,刻不容缓。
善治国者,必善治水。1950年10月14日,在百废待举、百业待兴的形势下,中央人民政府作出《关于治理淮河的决定》。1951年5月,毛泽东主席发出“一定要把淮河修好”的号召,为淮河治理翻开了历史性的崭新一页。淮河成为新中国第一条全面、系统治理的大河。其中,开凿肩负分洪重任的新汴河,成为治淮工程中的关键一环。
汴水悠悠,穿越千年。当历史的接力棒交到新中国建设者手中,这条沉睡近千年的古河道,终于迎来了浴火重生的契机……
(记者 彭序)源顺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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